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战略思想的辩证思考

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战略思想的辩证思考

韩振峰 赵晓莹

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的独特气质和鲜明品格，也是党历经沧桑却依然风华正茂的奥秘所在。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深刻总结全面从严治党成功经验的基础上，创造性提出了党的自我革命这一重大时代课题，深刻论述了党的自我革命的内涵、价值及推进路径，探索出了一条依靠党的自我革命跳出历史周期率的成功路径，逐步形成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战略思想”[1]。在党的二十大上，习近平再次强调，“经过不懈努力，党找到了自我革命这一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2]14，并要求全党牢记“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决不能有松劲歇脚、疲劳厌战的情绪”[2]64。坚持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离不开科学思维尤其是辩证思维的指引。新时代深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必须坚持以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战略思想为指导，深刻领会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战略思想中蕴含的辩证思维。

一、正确把握全面与重点的关系，坚持全面推进与突出重点相统一

坚持全面推进与突出重点是坚持“两点论”与“重点论”的内在要求。习近平指出：“在任何工作中，我们既要讲两点论，又要讲重点论，没有主次，不加区别，眉毛胡子一把抓，是做不好工作的。”[3]在党的自我革命问题上，习近平始终坚持“两点论”与“重点论”相统一，强调党的自我革命既要全面推进，又要把握关键重点。

（一）重点是全面中的重点，要以全面推进为重点突破创造有利条件

党的自我革命作为一项复杂系统工程，所涉及的各个领域各个方面都具有很强的关联性，如果不全面推进，就可能会形成明显“短板”并引发连锁反应，最终影响自我革命实效。鉴于此，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坚持统筹谋划，全面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所谓“全面”，主要体现在党建领域的全覆盖和指向对象的无例外上。一方面，党的自我革命覆盖党的建设各个领域。针对新时代如何深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这一问题，习近平在十九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分别从党的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纪律及作风建设、反腐败、组织建设和制度建设等方面作出了明确回答，这既为进一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指明了方向，也充分印证了党的自我革命是一项涵盖党的建设各个领域的复杂系统工程这一事实。另一方面，党的自我革命面向全体党员。中国共产党是由全体党员按照民主集中制组织起来的一个政治组织，党员是党的肌体的细胞和党的活动的主体，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归根到底需要靠每一个党员来体现。在这种情况下，要确保党的先进纯洁，就必须面向全体党员，坚持纪律面前一律平等。与此同时，党的自我革命只有面向全体党员才能保持良好氛围，形成整体态势。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明确提出，要“把党员管住管好，使每名党员都成为一面鲜红的旗帜”[4]241。在此指导下，党坚持以自我革命精神从严管理党员队伍，探索出了一整套“从头到尾”管理党员的方式方法，使广大党员的先进性得到明显增强，党内政治生态更加清明，为进一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奠定了坚实基础。

（二）全面是有重点的全面，要以重点突破带动全面推进

党的自我革命虽然涉及党的建设各个领域，需要科学谋划和全面推进，但也须把握重点，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一是在覆盖党的建设各个领域的同时以解决“四风”问题和加强党的作风建设为突破口，把力戒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作为重要任务。党的自我革命是对着问题去的，但是解决问题也分轻重缓急，只有先着力解决重点问题，才能以点带面，达到“一子落而满盘活”的效果。习近平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明确提出“四风”问题是当前群众深恶痛绝、反映最强烈的问题，“‘四风’问题解决好了，党内其他一些问题解决起来也就有了更好条件”[5]374。在解决“四风”问题的过程中，习近平进一步指出，解决“四风”问题要找准靶子，做到有的放矢[5]375，强调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是目前党内存在的突出矛盾和问题[4]345，必须将力戒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作为重要任务[4]346。在此指导下，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始终聚焦作风建设，以制定和执行中央八项规定为切入点深入解决“四风”问题，推动了党风政风的根本好转。二是在面向全体党员的同时抓住“关键少数”。所谓“关键少数”，是指党员中的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习近平非常重视抓“关键少数”在党的自我革命中的重要作用，从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中央政治局、中央委员会抓起，从高级干部抓起。之所以强调要以抓“关键少数”为重点，主要是因为这部分人在工作上处于关键岗位，虽人数较少，但掌握的权力和资源更多，是党的执政骨干，对广大党员具有重要示范引领作用。只有管住这部分“关键少数”，党的自我革命才有震慑力和说服力。也正是如此，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始终紧盯“关键少数”，不管其职务有多高，只要有违法乱纪行为都坚决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这既对其余的党员干部形成了强力震慑，也向世人展示了党进行自我革命的决心和勇气。

二、正确把握现象与本质的关系，坚持治标与治本相统一

坚持治标与治本相统一，是正确把握唯物辩证法中现象与本质关系的内在要求。“标”指事物的枝节或表面，是表面的现象，“本”则与“标”相对，指事物的根本或根源，是内在的本质。现象与本质的辩证统一关系决定了治标与治本也是辩证统一的。如果割裂治标与治本的关系，只治标不治本，相当于是就纤芥之疾而舍心腹之患,必不能长久；而只治本不治标，则相当于是求千里之远而无足下之行，也必将困于当前，只有坚持治标与治本相统一，才能管长远见长效。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深刻把握现象与本质、治标与治本辩证关系的基础上，强调“标本兼治是我们党管党治党的一贯要求”[4]18，必须坚持以标本兼治理念深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反腐败斗争作为党“最彻底的自我革命”[2]69，是习近平运用标本兼治理念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集中体现。在党的二十大上，习近平在谈到反腐败斗争时曾明确指出，必须“深化标本兼治”[2]69，坚决打赢反腐败斗争攻坚战持久战。

（一）从治标入手，以强势治标为深层治本创造有利条件

所谓治标，即通过一定途径、方式着力纠正和禁止腐败问题在面上的各种表现，遏制腐败蔓延势头；所谓治本，即从制度、思想着手，找出腐败产生的根源，从源头上遏制腐败。正所谓“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反腐败斗争的严峻性和复杂性决定了党必须以强力治标遏制腐败增量，减少腐败存量，为治本创造有利条件。习近平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明确提出，要坚决遏制腐败现象蔓延势头，“惩治腐败这一手必须紧抓不放、利剑高悬”[6]166。新时代以来，为有效遏制腐败蔓延，党采取了多项有力举措，这主要体现在3个方面。一是坚持“打虎”不停歇。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高官小吏，只要触犯党纪国法，都要受到严肃惩处。党坚持以重典治乱，以猛药去疴，查处了一系列发生在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中的腐败案件，对腐败分子形成了强烈震慑。二是坚持“拍蝇”不停步。习近平深刻认识到，“相对于‘远在天边’的‘老虎’，群众对‘近在眼前’嗡嗡乱飞的‘蝇贪’感受更为深切”[6]167，强调不仅要“打虎”，更要“拍蝇”，要下大力气解决发生在群众身边的贪污侵占、优亲厚友等腐败问题，切实维护群众利益。根据十九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向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工作报告显示，党的十九大以来，全国纪检监察机关共查处民生领域腐败和作风问题53.2万个，给予党纪政务处分48.9万人，充分展现了党整治“蝇贪”的决心和力度。三是坚持“猎狐”不放松。针对一些逃到国外的腐败分子，要织牢织密惩治腐败的天罗地网，即便他们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们缉拿归案。在实践中，党高度重视国际追逃追赃工作，通过组建专门机构如国际追逃追赃工作办公室、领导开展专项行动如“天网行动”等方式不断加强反腐败国际合作，推动国际追逃追赃力度不断增强，在迫使已外逃腐败分子无处藏身的同时，也唤醒了未潜逃腐败分子的“出逃梦”。总之，新时代10年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以重典治乱、以猛药去疴，始终保持高压震慑不松劲，有效遏制了腐败的蔓延，为从根源上解决腐败问题创造了有利条件。

（二）从治本着眼，在治标的同时着重治本，以治本巩固治标成本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必须在严厉惩治腐败的同时，从腐败案件中查找深层次制度和思想原因，强化对党员的制度约束和教育引导，不断夯实治本基础。一是要坚持以案促改，在严惩腐败的同时不断发现和补齐制度短板，扎牢不能腐的笼子。习近平指出，“腐败的本质是权力的出轨和越轨”[4]370，要解决腐败问题，必须不断健全相关制度，加强对权力的制约和监督。但是制度的制定和完善不能靠凭空设想，而是要坚持问题导向和需求导向，否则只会导致牛栏关猫、制度失灵。鉴于此，党坚持对典型腐败案件进行深入剖析，从中查找制度漏洞并及时加以修补完善，推动不能腐的制度笼子越扎越牢。例如，针对巡视过程中存在的巡视与巡视对象固定化影响巡视效果的问题，党对巡视制度进行了“三个不固定、一次一授权”的重大创新。二是要坚持以案促教，在严惩腐败的同时强化思想教育，增强不想腐的自觉。腐败分子之所以掉入违纪违法的陷阱，从根本上讲就是理想信念的防线崩溃了。为此，习近平强调，要在深入推进不敢腐和不能腐的同时，着眼于腐败产生的深层次思想原因，加强对党员、干部的理想信念教育，使其从思想源头上摆脱贪腐之念。[4]376在实际工作中，党坚持普适性与针对性相结合，在结合腐败案例开展有针对性的同级同类警示教育的同时，以经常性教育和集中性教育相结合的方式在全党深入开展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教育，多方面多形式引导党员干部坚定理想信念，强化不想腐的自觉。

三、正确把握内因与外因的关系，坚持自我革命与人民监督相统一

坚持自我革命与人民监督相统一是正确把握内因与外因关系的内在要求。马克思主义认为，内因是事物发展的根据，外因是事物变化的条件，事物的发展是内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具体到党来说，党的自我革命侧重于内部自律，是党的建设的内在动力，即“内因”；人民监督侧重于外部他律，是党的建设的外在动力，即“外因”，两者的共同作用确保了党能够成功跳出历史周期率。正如习近平所说，“一百年来，党外靠发展人民民主、接受人民监督，内靠全面从严治党、推进自我革命，勇于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勇于刀刃向内、刮骨疗毒，保证了党长盛不衰、不断发展壮大”[7]549-550。

（一）以自我革命锻造强大的中国共产党

习近平强调指出，强大的政党是在自我革命中锻造出来的，自我革命“是我们党长盛不衰的重要原因所在”[8]326。回顾党的历史可以发现，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鲜明品格在各个紧要的历史关头都有着重要体现，也正因如此，党“才能够在危难之际绝处逢生、失误之后拨乱反正，成为永远打不倒、压不垮的马克思主义政党”[9]379。例如，土地革命时期，受党内王明等人“左”倾错误思想的影响，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被迫开始长征。在国民党的疯狂追击下，红军损失惨重，由8.6万多人锐减至3万多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党及时召开了遵义会议，以自我革命精神深刻批判和纠正了王明等人的“左”倾错误，在极其危急的时刻挽救了党和红军。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党经历了曲折的探索过程，既取得了许多成绩，也有过像“文化大革命”这样的失误。“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在关系党和国家命运的重大历史关头，党召开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强烈的自我革命精神“彻底否定‘文化大革命’”[10]，并作出了实行改革开放和转移工作重心的历史性决策，实现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党的历史上具有深远意义的伟大转折。进入新时代，面对党内存在的官僚主义和贪污腐败等突出矛盾和问题，党坚持以刀刃向内的勇气正风肃纪反腐，致力于清除一切侵蚀党的肌体健康的病毒，确保党始终成为坚强领导核心。总之，在党的历史上，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虽具体情况有所不同，但自我革命始终贯穿其中。党之所以能历经磨难而不断发展壮大，其奥秘就在于党始终坚持以彻底的自我革命精神锻造和锤炼自己。

（二）以人民监督促进自我革命

习近平指出，“我们不能关起门来搞自我革命，而要多听听人民群众意见，自觉接受人民群众监督”[9]122。由此可见，习近平强调的自我革命并非是否定人民监督的自我革命，而是在肯定人民监督重要作用基础上的自我革命。一是党的性质宗旨决定了党的自我革命必须自觉接受人民监督。中国共产党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为民造福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本质要求”[2]46。这要求党必须深入群众，认真倾听群众意见，自觉接受群众监督，始终把人民作为党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只有这样，党才能始终保持自我革命的勇气和自觉，真正做到刀刃向内、刮骨疗毒。二是人民监督能够使党的自我革命更具针对性。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对于党内存在的一些突出矛盾和问题，人民群众往往看得很清楚，感触也更深一些。而党的自我革命就是对着问题去的，只有自觉接受人民监督，党才能够及时发现党内存在的突出矛盾和问题，并对照群众期待加以整改完善。否则，“所谓‘自我革命’只能是盲目的自我认可或自我满足，根本不可能取得良好效果”[11]。三是人民监督和自我革命的同频共振确保了党能够成功跳出历史周期率。对我们党来说，人民监督是必要的，但人民监督需要通过党的自我革命才能充分发挥效能，“没有自我革命的监督是搞不好的”[12]。苏共在执政时期也一直宣称接受人民的监督，但到了执政后期，当群众对党提出批评意见时，苏共并没有认真检视自己，致使最终亡党亡国。可见，只有将人民监督与自我革命有机统一起来，实现外部他律与内部自律的良性互动，才能保证党成功跳出历史周期率。

四、正确把握变与不变的关系，坚持守正与创新相统一

进入新时代，在世情国情党情发生深刻变化，党的执政环境更为严峻复杂的条件下，习近平科学研判时与势，辩证把握变与不变，以守正应不变，以创新应万变，强调新时代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必须“坚持守正和创新相统一……不断提高自我革命实效”[13]535。

（一）以守正把好自我革命的“方向盘”

守正是创新的前提基础和方向引领，守正才能不迷失方向，不犯颠覆性错误。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要坚持守正，最主要的就是要守马克思主义理论、党的领导和初心使命之正。具体而言，一是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中国共产党是一个马克思主义政党，马克思主义是党的灵魂和旗帜。新时代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必须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自觉反对和抵制任何背离马克思主义的错误思想。否则，党的自我革命就会失去灵魂、迷失方向，不仅无法取得预期成效，而且还可能会走上“改旗易帜”的邪路。二是要坚持党的领导。党的自我革命虽然要求正视并解决党内存在的突出问题，但其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不能因为党内存在问题就削弱甚至否定党的领导。三是要坚定党的理想信念。理想信念是共产党人初心的本质要求，也是指引和支撑党不断进行自我革命的精神力量。理想信念的坚定性决定了党自我革命的坚定性，而理想信念的坚定，源自于思想理论的坚定。这即是说，要坚定理想信念，必须加强对党员干部的思想理论教育，以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武装其头脑，不断提高其思想觉悟和理论水平，引导其始终保持对理想信念的激情和执着。只有这样，党才能始终保持彻底的自我革命精神，将党的自我革命进行到底。

（二）以创新激发自我革命的“动力源”

创新是守正的活力源泉和动力支撑，党的自我革命在守正的同时也要注重用新的理念、方法、手段解决党内出现的新问题。一是注重制度创新。党的十八大以来，为着力解决党内制度建设存在的问题，党始终秉持兴利除弊和破立并举的理念，在以党章为根本遵循的前提下，推动构建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组织制定和修改了包括《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试行)》等在内的90多部党内法规，管党治党的制度之笼越扎越紧。二是注重理念思路创新。进入新时代，习近平在继承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的基础上，形成了一系列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新理念新思路新思想，为深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提供了重要指导。例如，在管党治党上，习近平明确提出了制度治党，强调全面从严治党必须坚持思想建党与制度治党相统一。三是注重方式方法创新。方法问题至关重要，找对方法能够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习近平深谙这一道理，曾多次从不同角度强调党的自我革命要注意方式方法创新。例如，在加强和改进巡视工作上，习近平明确提出要创新巡视的方式方法，全面开展专项巡视，深入开展巡视“回头看”，推进“机动式”巡视，深入推进巡视工作创新, 不断增强巡视制度威慑力。[4]413

五、正确把握改造主观世界与改造客观世界的关系，坚持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互促共进

坚持改造主观世界与改造客观世界相统一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深刻把握改造主观世界与改造客观世界关系的基础上，创造性提出了“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2]64，既深刻揭示了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之间的辩证关系，又充分体现了党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自觉改造主观世界，从而更好地改造客观世界的历史主动。

（一）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

从理论层面来看，马克思主义认为，改造世界分为改造主观世界和改造客观世界。党的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自己革自己的命，体现的是对主观世界的改造。而社会革命指的是党领导人民进行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体现的是对客观世界的改造。只有认真改造主观世界，才能更好改造客观世界。党要把社会革命进行好，就必须进行自我革命。从历史层面来看，在进行社会革命的同时不断进行自我革命，是我们党不断从胜利走向胜利的关键所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通过批评与自我批评、整党整风等形式不断纠正自身错误，克服各种困难挑战，最终领导人民成功推翻了“三座大山”，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通过开展整党整风运动纠正了党内存在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贪污腐败等错误，成功领导人民实现了由新民主主义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的过渡。改革开放新时期，党以强烈的自我革命精神纠正了“文化大革命”的错误，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进入新时代，党坚持以刀刃向内的决心和刮骨疗毒的勇气开展全面从严治党，党在革命性锻造中更加坚强有力，领导人民全面建成了小康社会，成功实现了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从现实层面来看，开展党的自我革命是领导进行社会革命的现实需要。随着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的顺利实现，我国成功开启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对此，习近平明确提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是一项伟大而艰巨的事业，前途光明，任重道远”[2]26。正所谓“打铁必须自身硬”，党只有通过自我革命把自身锻造得更加“硬”，才能经受住未来可能遇到的风高浪急甚至惊涛骇浪的重大考验，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这块“铁”打好。

（二）以伟大社会革命促进伟大自我革命

马克思主义认为，改造主观世界离不开改造客观世界，只有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实践中，才能深入改造主观世界。自我革命也同样如此，只有在社会革命的伟大实践中，才能深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一是社会革命能够为自我革命提供重要依据。在领导社会革命的过程中，党会根据社会革命的具体情况不断反思自身存在的矛盾和问题，如思想观念是否符合时代要求、各项方针政策是否正确、各项制度是否健全等，而后在此基础上采取适当措施加以调整完善，这个调整完善的过程也是党自我革命的过程。随着社会革命的不断向前发展，党的深层次矛盾和问题也会逐渐暴露，进而推动党的自我革命日渐走向深入。二是自我革命以社会革命为最终目标。马克思主义认为，改造主观世界是为了更好改造客观世界。党之所以要进行自我革命，就是为了把“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场伟大社会革命进行好”[13]515，更好地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三是社会革命是检验自我革命有效与否的“试金石”。马克思主义认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党的自我革命是否有效，也需要在社会革命的伟大实践中，用对社会革命的贡献来检验。建党百余年来，党始终坚持以自我革命锻造和淬炼自己，实现了党的领导的全面加强和执政能力的整体跃升，领导人民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了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这既是对党的自我革命重要价值的充分印证，也是在告诉我们，要实现新时代新征程党的使命任务，必须始终不渝坚持党的自我革命。

综上所述，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围绕党的自我革命问题作出了一系列重要论述，揭示了党的自我革命的一系列重大问题，逐步形成了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战略思想，其中蕴含着深邃的辩证思维，充分彰显了习近平作为一名马克思主义政治家的卓越才能和政治智慧。深刻把握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战略思想中蕴含的辩证思维，并将其运用于党的自我革命伟大实践当中，对于进一步增强自我革命实效，提升自我革命对社会革命的引领力，走好新的“赶考”之路具有重要意义。

（作者单位：北京交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来源：《思想教育研究》2023年第3期